他驻扎的地点有中国最美的风景，却长期从事着铲雪、除冰、推车、疏导交通的工作；他管辖的路段仅有28公里，却有着近千米的海拔落差；游客夸他是冰雪线上的“暖男”，他却说看见游客的笑容最开心。他叫包永鹏，2009年加入公安队伍，2017年调至全国海拔最高的警务站之一——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康定市公安局折多山交通管理警务站工作，现任警务站站长。从警14年以来，包永鹏荣获十大雪域卫士、全国优秀人民警察等荣誉称号。
巍峨山中现“暖男”
折多山警务站地处318国道进藏第一关——折多山垭口，海拔4298米，终年积雪，距离康定县城35公里，可谓“氧气吃不饱，四季穿棉袄，风吹石头跑，冰雪线上跑”。由于气温低，水管经常被冻住，包永鹏和同事们就从雪地里装回一盆雪，放在电炉上加热融化后用来煮饭做菜。在这样的环境下，他练就了用自己的身体预测天气的本领，只要风湿犯了，必定是狂风暴雪要来了，“这个时候就要及时通知康定和新都桥，从两端开始管控车辆。”
今年3月，包永鹏的一件“烦心事”，就是新来的厨师又“跑”了。“这已经是开年以来离开的第三个厨师了。白天我们都出去执勤，厨师一个人没事做，很难耐得住这种寂寞。”他无奈地说。在没有厨师的空档期里，大家就啃干粮，就算有厨师，很多时候也忙得吃不上饭，所以包永鹏经常跟大家强调，“到了饭点不要等着站里送盒饭，要自己去找吃的，不然会饿出胃病。”
在警务站的工作中，包永鹏往往需要身兼“数职”。一天，一辆货车行驶到折多山半山腰时，由于没有悬挂防滑链，轮胎打滑陷入雪地里不能动弹。站长包永鹏和指导员四郎多吉巡逻至此，立即顶着风雪用铁铲一下下铲除积雪，并找来另一辆大货车将被困车拖了出来。除了疏导交通、抛撒防滑沙等日常事项，救助高反游客也是常有的事儿。此前，一名40岁左右的游客高反晕倒，包永鹏与四郎多吉便迅速展开救助，唤醒、吸氧、按摩、疏导……身体缓解后，游客扑通跪下，含泪道：“如果不是你们，我的命可能就没了！”他们连忙一把将游客扶起来，“别这样，都是我们应该做的。”由于风大的缘故，每过两个星期，包永鹏都要为警务站换上一面新的国旗。雪山映衬下的国旗格外显眼，在半山腰就能看见。
风雪弥漫见真情
包永鹏当交警以来见过最大的一场雪，发生在前几年的国庆假期。10月4日，雪后放晴的折多山格外美丽，路过的游客纷纷被美景征服。然而几天前的山上却是另一番景象，其中百般滋味，他和同事们最有感触。10月1日下午，折多山突然下起大雪，被困游客车辆挤满了从康定城区过来的40多公里曲折山路。包永鹏带队第一时间赶至拥堵点，带领同事撒盐、推车，直到次日清晨才将所有被困车辆从雪地里刨出。“小车根本爬不动，有些车轮胎已经陷进去很多，我们合理安排警力，几人专门推无法起步的车辆，几人负责铲雪、除冰等突发情况。”他回忆道，“记不清走了多少个来回，脚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。”
高原天气变幻莫测，10月2日又下起了暴雪，当时，包永鹏负责的是任务最重的318驿站至二台子路段，能见度极低，路面积雪厚达30厘米。困在山里的人和外界失去了联系，执法记录仪也没电了，全靠他们徒步来回奔走、反复疏通，包永鹏逐渐开始感到力不从心，可他知道，在这种时候交警是游客心中最后的希望，再难再苦都得咬牙挺住。那个夜晚，包永鹏和同事们又冷又饿又累，双腿如同灌了铅，外衣、裤子和袜子都结了冰，冻得像盔甲一般硬。每走30米的上山排堵路段，大家就不得不躺在雪地里休息一下，每当路过停在路边的测速车时，都想进去歇一会儿，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拉开那扇车门。转眼又至凌晨，大家疲惫不堪，包永鹏说：“今天晚上肯定是一个不眠夜，我们要安排两名兄弟休息，明天大伙儿还要继续干。”可同事们纷纷说：“要干，大家一起干，我们不休息！”为了保证后续工作，包永鹏只好用划拳的方式，分配两名同事回去休息。
“欣慰的是，有许多游客主动帮忙，我们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。”暴雪直到10月3日才停歇，一场恶仗下来，包永鹏双眼布满血丝，脸颊干裂泛红，声音嘶哑。他带领战友逆行而上，取得了抗雪保畅“零伤亡”的成绩，把忠诚深深镌刻在了风雪交加的折多山。
铁汉也有柔情面
说起工作，包永鹏侃侃而谈；提到家庭，包永鹏却红着双眼，嘴上哽咽地说着“没什么，家人挺支持我的”，然后一个人躲进办公室里抹眼泪。因为爱情，妻子刘欣当初追随包永鹏来到康定，然而常年奔波在外的包永鹏难以顾及家庭，而且作为警务站的大哥，节假日轮休时，他总是将休假的机会让给同事们。同是警校毕业的刘欣对包永鹏的工作一直很理解，可年幼的儿子无比渴望父亲的关心。此前，一条名为“折多山顶的‘骗子’爸爸”的消息在社交媒体被刷屏，包永鹏在折多山顶与儿子通话的视频被无数网友关注。“我的爸爸每天都在折多山顶上班，每次给他打电话，他都说过会儿忙完了再打过来……”听到儿子这番话，包永鹏坦言心里挺难受的，在折多山上一次又一次守护人民，却没能给自己儿子足够的安全感。好在儿子说归说，在心底里早已把父亲当成了榜样：“长大后，我也要成为像爸爸一样的优秀人民警察。”
那么多的故事，那么久的坚守，想要从包永鹏口中探其缘由，“爱这一身警服”就代表了全部。他说：“不管今后的路还有多长，我将继续传承折多山警务站缺氧不缺信仰的精神，始终坚守在康巴第一关，让老百姓永远记住人民警察的好！”
本文刊发于《道路交通管理》杂志2023年第12期
本版编辑：赵曼
校审：李秀菊 李佳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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